印尼风情录-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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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尼西亚海关

资料来源:全球企业家2011年10月作者:杨冰心

内容简介:受到西方批评的中国海外购地行为就是一个反扑的例子。中国秘密棕榈油大王天津巨龙是如何掘地掘金的？

在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中，距离印度尼西亚中加里曼丹省的首府巴朗卡拉亚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那里有一座高耸的通讯塔，可以称之为当地的标志性建筑。穿过一座以当地村庄马努普命名的桥，抬头望去，桥周围的空地上长满了茂盛的棕榈树，树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实。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你很难相信这里有中国人。这座塔和这座桥都是由一家名为巨龙集团的中国公司建造的。四年前，它还是一片荒芜的次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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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崎岖泥泞的路的尽头是一排小屋。七八个皮肤黝黑的中国人穿着泥泞的雨靴站在屋檐下等着我们的记者，就像鲁滨逊漂流到一个荒岛上一样，但这里有许多精通四种语言的大师、世界顶尖的棕榈种植专家、熟练的工厂经理和新来的大学生。来自中国天津的巨龙集团董事长杨雪岩是这块土地的新主人。仅在印尼，杨就拥有6.7万公顷的棕榈园和种植保留地，几乎相当于新加坡的全部土地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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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中国加大对海外农业的投资一直是公开的秘密。《经济学人》预测，中国目前是海外耕地购买的最大投资者，中国购买和租赁的耕地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是其他国家的两倍。与能源或矿产等大宗商品相比，农业与人类基本需求、土地所有权以及对外国控制的根深蒂固的怀疑密切相关，因此投资要困难和敏感得多。对中国海外投资的批评者来说，将海外土地收购定义为一种基于商品搜寻的新殖民主义似乎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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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巨龙在印尼的实践可能是对这一批评最有力的反击。五年前，印度尼西亚对巨龙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家私营企业是由杨雪岩在1993年创办的一家粮油商店发展而来的。高个子杨对农业的发展趋势有着惊人的判断力。棕榈油的多样化使用及其背后的刚性需求，促使杨削减了原来的米面业务，只专注于棕榈油贸易。目前，巨龙已成为中国国内企业中最大的棕榈油进口商和最大的油脂综合加工厂。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棕榈油消费国和进口国，每年进口400万至600万吨棕榈油，其中巨龙占约16%的贸易份额，位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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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一开始并不看好杨。中国棕榈油行业完全依赖进口，成功的关键在于上游为王和整个产业链模式。主要生产区和物流由新加波的威尔马国际、马来西亚的森达美集团、印尼的广金集团和春金集团等外国巨头控制。这些巨头通过各种形式进入中国市场，牢牢掌握了行业话语权。棕榈油行业的价格倒挂和贸易薄利已经成为行业常态，外人很难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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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虎嘴里吃东西不容易。印尼和马来西亚生产的棕榈油占全球总产量的86%以上，中国每年约97%的棕榈油从这两个国家进口，杨没有杠杆作用。2006年4月，杨学友决定破釜沉舟，碰碰运气。他第一次率领一个五人先遣队前往印度尼西亚。他之所以选择印尼而不是马来西亚，是因为印尼更容易获得一大片合适的棕榈种植地，所以是棕榈油行业的投资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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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考验是勇气。当时我只有30%的信心，但是你不能回避风险，因为风险就是机会。杨雪岩告诉《全球企业家》。虽然中国企业购买海外土地的故事由来已久，中粮集团、中兴通讯等国有巨头也曾访问过印尼，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故事逐渐失传。杨也没有类似的印尼模板可学。中国本土企业大多以能源和矿产为主，杨基没有农业项目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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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目前为止，巨龙不仅在印尼拥有6.7万公顷的土地，而且已经在产业链中间建立了从种植到油脂加工、仓储、物流和贸易，再到下游棕榈油精炼和成品包装的整个产业链。这不仅使巨龙进一步增强了竞争实力，也部分改变了当地棕榈油产业链生态。利益可以避免风险。你留给当地人的东西应该和你想带走的东西结合起来。杨雪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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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自从1848年英国人把棕榈幼苗从非洲带到印度尼西亚以来，这种神奇的植物已经在印度尼西亚遍地开花。到目前为止，印度尼西亚有800万公顷的棕榈种植园，有700多家相关企业。仅在2011年，印度尼西亚的粗棕榈油产量预计将达到2700万吨。所有这些都让杨雪仪着迷，但他一开始只能从头开始。

自2006年10月以来，杨雪岩在印尼投资8亿元，开垦荒地2.4万公顷，种植棕榈树320万棵，成为中国第一家在印尼种植棕榈树的企业。巨龙一号种植园(10000公顷)第一期从2010年5月开始收获果实。在南加里曼丹，距离第一个种植园约4小时车程，第二个种植园10，000公顷土地的种植已经完成；苏门答腊岛的第三个10，000公顷的种植园已经与当地公司签署了合作开发合同。此外，杨雪岩还控制着两块面积分别为18，000公顷和19，000公顷的巨大保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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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印尼成了杨雪岩的福地。作为一个外国人，杨为他的首都雅加达准备了许多珍宝。阳光直射使空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旧公共汽车开着门行驶。摩托车到处都是。摩天大楼紧挨着贫民窟。许多人赤脚走路。然而，在位于雅加达繁华商业区的美高梅写字楼里，杨展示了另一个场景。西装革履的员工彬彬有礼，隔间周围摆放着修剪整齐的热带绿色植物，会议中心的电子屏幕正在调试中，覆盖全球五个办公室的视频会议将在这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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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让杨把你带到千里之外的曼努普，把你自己放在异国的棕榈种植园里，你绝对会有另一种像陌生人一样的感觉。风景如画的马努普，每一片土地和每一条河流都与中国人民息息相关。巨龙挖了一条名叫安达尔斯的运河。这条运河是以当地一位在挖掘时做出巨大贡献的巨龙员工的名字命名的。划船和这个，两边都是热带雨林，棕榈花园独特的绿色是无法从周围的绿色中拉出的。在装饰期间，住在水边的鸟、猴子和村民似乎与世隔绝。但事实上，隐居的中国人通过电视和网络与外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管理层已经完全本地化，1600多名员工中只有30多名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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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种植园里整洁的餐馆里，最受中国人欢迎的不是新鲜蔬菜和滴着金子的冰冻啤酒，而是电视机。该频道常年固定在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的期货节目中，这提醒了远方的中国人，风景优美的宏利不是一个健康的度假胜地。每天关注未来。棕榈油是一个准金融行业，所以我们必须跟上潮流。负责合作种植的李明解释说。

每天5: 20，天刚破晓，周围的寂静被远近拖拉机马达的声音打破了。工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在空地面的木屋前，李明组织了一个简单的工作仪式。在陈述了一天的工作安排后，人们被一个接一个地转移开去开始一天的工作。气温很快上升到38-40℃，种植园无法通行。每个人似乎都从雨季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汗水。下班时间被精心设置在下午2点，以防止中暑，这是当地最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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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验的种植园实习生可能会触碰火蚁的巢穴，而被扰乱的火蚁会成群结队地爬到人们身上。好斗的蚂蚁有锋利的牙齿，甚至能咬穿牛仔裤。

这些菜鸟的教练是第一种植园副总经理李伟。他指着一棵棕榈树，向新来的闯入者解释说:“如果周围的树上都有虫子，但这棵树没有，注意，火蚁的巢穴就藏在这里。”李，40岁，每天4: 30起床开始工作。在过去的三年里，他瘦了30磅。一开始，雕刻爱好者李伟带着牙粉、核桃油等雕刻饰品来到种植园，希望找到熊牙和木耳来完成他的工作。令他惊讶的是，这里没有娱乐，只有鸟和昆虫。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不得不通过雕刻来消磨时间。即便如此，强烈的阳光无情地将他的皮肤烧成了青铜色，让他在看到阳光的时候留下了难以治愈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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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反复自问:坚持正确吗？直到这片次生林变成了棕榈种植园，这种交叉询问才得以完成。你可以在李的身上找到很多关于当地艰苦生活的痕迹，最近的一个就在他的耳朵后面。那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新伤疤，是不久前救火留下的战利品。

对于住在这里的人来说，火灾照常发生。在赤道附近，如果一段时间不下雨，长满树叶的丛林很容易着火。在风的帮助下，火蔓延到种植园，富含营养的土壤将被点燃，当地人称之为地火。很难在短时间内扑灭这种火。面对接连不断的灾难，人们也变得坚强起来。有时候我会表现出骄傲，因为我是一个先锋，我身后的棕榈树证明了这一点。李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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