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民间债务危机：十几年积累财富两年间全部归零-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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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像发高烧一样。对一些榆林人来说，过去十年积累的财富在最近两年几乎全部化为乌有。几天前，一位参与榆林民间借贷的人士告诉《中国商报》。

2012年对榆林人来说是划时代的一年，因为经济危机。但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信贷体系自那以来已经崩溃。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恢复。玉林当地一家银行分行的一位高管从另一个角度向《中国商报》透露了民间债务危机的深刻影响。

《中国商报》记者的实地调查发现，在经济上行期间，个人、企业、私人金融机构和银行都获得了繁荣的私人借贷的一部分，债务如滚雪球般增长。到目前为止，榆林的民间债务危机仍在发酵，信用体系的重建任重而道远。

金字塔私人借贷

1994年，神木县大柳塔镇开始存在国有煤矿。当时采矿很简单，审批手续很方便，私人采矿价格也很便宜。神木县几乎所有的乡镇都在采矿，但是他们一直在亏本经营。神木县的律师郭翔(化名)在接受《中国商业新闻》采访时表示，上世纪90年代初，他投资了1万元人民币，到2008年，他可以获得数千万的股息，但很多人甚至不指望他投资股票会有回报。

榆林民间债务危机：十几年积累财富两年间全部归零

从20世纪90年代末到2000年初，内蒙古鄂尔多斯的煤炭经济开始逐步发展。距离鄂尔多斯不到100公里的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起步稍晚。煤矿运营在2002年前后有所改善，2008年至2011年成为高峰期。

随着煤矿开始支付巨额股息，私人借贷也蓬勃发展。起初，私人借贷有明显的特点。首先，程序非常简单。最简单的形式是口头承诺，贷款人可以通过一个电话把钱转到账户上。贷款也是以亲戚朋友帮助的形式发放的，通常不会有回报。

一位当地人士告诉《中国商报》，村里一个邻居的亲戚之前向邻居借了10000元，分红为200万元。表面上看，这是股息或利息，但在当时，这实际上是一种感激。

因为这样的案例很多，借钱和获得高回报已经逐渐形成了民间借贷的雏形，民间资金也逐渐获得了市场价格:低的月利率是2-3个点，高的利率是5-1美分。

渐渐地，私人金融市场变得越来越复杂。富人也从开始采矿的煤老板和通过向矿工、土地投机者和高利贷者购买股票获得红利的投资者扩展开来。借款的范围也从亲戚朋友扩大到熟人和熟人。在手续方面，借据和担保人已经开始发放，金字塔式的无限贷款关系已经开始出现。

全民典当，全民借贷。纺织商店、粮油商店等。，在前面做生意，在后面开一张便条。郭翔说，专门经营小额贷款业务的公司也开始出现。

这发生在鄂尔多斯。鄂尔多斯当地一家煤矿企业的一名中层经理告诉《中国商报》，许多人在2004年通过投资煤矿赚了第一桶金。也是在2004年前后，包括粮油商店在内的非正式当铺出现了，设有办事处的当铺也开始运营。

那时，很多女人出去赚钱，所有的钱都是熟人介绍的。当他们知道他们有资产时，他们不抵押就借钱。据中层经理介绍，典当行一般每月支付3-3.5点利息，然后再支付5点，现在几乎所有的典当行都关门了。

Xi的小额贷款公司相对谨慎，做市场调查，贷款需要抵押。一旦债务人出现还款问题，抵押资产将被迅速拍卖。然而，即使如此，大量的小额贷款公司并没有逃脱不还款的结局。

小额贷款公司在贷款时收取的资金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支付给资金来源的资金成本，一般为每月3分；另一部分是小额贷款公司收取的管理费，也是3分左右。因此，贷款的资本成本一般约为每月6美分。一位曾参与Xi平安小额贷款公司业务的人士告诉《中国商报》，Xi平安的房地产与玉林不同。即使价格波动，房价仍然相对较高，拍卖通常可以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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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兴趣也很浓厚

私人借贷最繁荣的时期是在矿业投机热潮之后。很多接受采访的榆林人向《中国商报》描述了同样令人震惊的故事，即越来越多的资金流入榆林，煤矿价格开始直线上升，上午一个价格，下午一个价格。在此期间，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钱，谁就能迅速赚取数亿元的差价。

在这种刺激下，私人借贷达到了顶峰，金字塔式的借贷系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在边境底部的贷方不知道他们的资本流动，而只是以每月2-3美分的利率支付固定利息。

据当地人说，随着人们变得越来越富裕，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涌向玉林，大量从属农村地区的农民开始涌向城市。加上政府积极的基础设施规划和土地开发，房地产已成为继煤矿之后遭遇资本热潮的另一个行业。然而，当高利贷成为最有利可图的行业时，高利贷的主要资金来源就变成了高利贷。

鄂尔多斯一家煤矿企业的一名办公室职员告诉《中国商业新闻》，她20多万元的资金一年到头都以每月2美分的利率给了一个亲戚。她从未询问过基金的最终投资，利息可以按月或按季度收取。但是现在她亲戚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到处都有人在追她亲戚的账户。

当我们处于强势市场时，我们不想要20万元或30万元，但我们不得不冲进去。她告诉本报，公司的另一个同事一直从事私人借贷，很多同事给了她管理的钱，月息2点或2点零5分。后来，当问题发生时，资金没有支付，同事们每天都问他们。现在他们不再工作了。

从良心到浑水摸鱼

事实上，不同的金字塔有不同的内部结构，隐藏着不同的风险。

典型的私人借贷结构是塔吉安股权融资和基层债务融资。例如，两个人合伙预付了1亿元，以10亿元的价格购买了一个矿山用于采矿和生产。拿到采矿权证书后，他们分别筹集了5000万元。事实上，采矿权股东名单上只有两个名字。后续融资将以梯度月利率借款。例如，两个人以每月5美分的利率向10个贷款人借钱，而这10个贷款人以每月3美分的利率向100个其他贷款人借钱。以此类推，小额贷款公司和典当行也将在一定程度上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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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金字塔结构是股权融资结构，榆林本地人称之为攀高股。也就是说，每一个层面都以股权投资的形式进行资本交换，每个股东背后都有许多小股东。当铺和小额信贷公司通常不选择股权投资，因为它们需要定期向资金来源支付利息。

当借款人和贷款人都办理手续时，也就是说，当他们写借条时，他们将表明他们收到的资金是否是股本，但实际回报仍然是刚性的。这一点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特点。

在Xi，一种常见的做法是将利息计入贷款。例如，如果贷款金额为100万元，利息为40万元，那么双方将在借据中注明今天收到现金140万元。双方开始讨论投资股票的可能性。如果投资成功，投资者将要求分红，不提及双方当时写的上述文件。如果投资失败，投资者会拿出文件，按号码要求还款。上述参与小额贷款业务的Xi安民告诉《中国商报》，这种方法在借款人急需融资时非常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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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张借条，如何控制风险？在榆林，大部分贷款不需要抵押，小额贷款公司或企业间贷款往往选择担保方式进行风险控制，即找一个信誉好的人做担保人。

《中国商报》从玉林了解到，当经济形势好的时候，更多的人选择攀升股票，贷款人希望分享丰厚的业绩。但是，只有一张借据，依据什么标准？在玉林、Xi、鄂尔多斯等地，我们的记者得到了一个惊人一致的答案:凭良心。

我的一个亲戚在一个矿场投资了2万元，然后分红500万元。事实上，一百万也是分的。我们说这是良心钱。榆林的一位受访者告诉《中国商报》，每个人都会对煤矿的好处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如果收获太少，他们会给自己的股东提建议。但是，由于煤矿需要通过宴请和送礼来管理这种关系，其中有一部分是隐性支出，所以具体的分红金额没有确切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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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没有法律约束的分红关系，对许多后来浑水摸鱼的人来说更便宜。当煤炭价格下跌，经济形势恶化时，许多真正赚钱的金融家拒绝支付股息或以不赚钱为由减少股息。

银行的两面

当民间债务危机的余波尚未平息时，榆林当地银行机构的态度是什么？

《中国商报》的一项调查发现，企业、小额贷款公司和银行之间存在相互投诉。企业指责银行，谈论贷款，最后不批准。企业承担的昂贵的过桥资金仍未到位，项目资金出现缺口，工作无法开展，最终资金链断裂；银行责怪小额贷款公司，利率定在5点、6点，甚至8点1角，这大大推高了资本成本，形成了经济泡沫；小额贷款公司责怪企业，那么高回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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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虽然国家最近出台了一系列降低融资成本、支持小微企业发展的措施，但对于榆林来说，目前银行对民营企业的基本态度是只接受贷款，对个人住房贷款也非常谨慎。尤其是在房价下跌、退房纠纷不断的房地产市场，银行放贷非常谨慎。

然而，在2001年至2011年的十年间，银行的态度并不相同，尤其是对煤矿企业的贷款。那时，所有的资金都聚集在这里。几家大银行派了很多人去企业，银行老板也出面了。他们都知道煤矿是暴利行业。榆林一家国有煤炭企业的一名中层经理告诉《中国商报》，项目一上马，银行贷款就全部到位。

在此期间，来自银行的大量资金也通过不同形式流入私人借贷。

首先，它通过个人信用和企业信用的正常渠道流出。郭翔告诉《中国商报》，由于个人贷款利率远高于银行贷款利率，当神木人买房或买车时，即使他们能够支付全部金额，他们也会选择申请银行贷款，自己的资金将被取出放高利贷。一些激进的投资者甚至把他们的房子抵押给银行，然后把钱投入小额贷款公司。从银行的角度来看，很难控制个人贷款和私营企业贷款的使用，短期贷款和长期贷款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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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银行通过虚假信息和交易骗取贷款，一些银行内部人士还主动帮助借款人造假。一位银行业人士告诉《中国商报》，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的风险控制措施，所有资本交易都有标记，所有付款都直接支付给交易对手，但很可能借款人的交易对手是虚构的。

乔森(化名)，玉林人，向《中国商报》讲述了一个案例。2012年，他的一位从事房地产业务的朋友向当地银行借了300万元人民币，但银行要求办理抵押等手续，办理过程非常困难。当时，这家支行的行长想出了一个主意:在钢材市场上买几吨钢材，开一张价值多少的账单，然后用它作为抵押品向银行借钱。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假的程序。乔森说，他的朋友在2013年冬天离家出走后，被警方逮捕并返回玉林。在拘留中心被关押了40多天后，由于没有起诉，他无法被定罪，最终被释放。他欠银行的钱将由分行行长偿还。

银行资金流出的第三种方式是银行行长做私人工作。如上所述，担保人担保法是榆林民间借贷最常用的风险控制方法。当地银行的分行领导和行长不仅是许多企业的熟人，而且被认为是有声望和声望的团体。

2012年是一条分界线。以前没有问题。在那之后，许多银行领导被打倒了。榆林地区银行的一位分行领导告诉《中国商报》，当全民借钱时，银行的员工和经理不可避免地会卷入其中，尤其是银行行长。因为许多企业是银行的客户和总裁的朋友，总裁很乐意做中间人。

特别是，当企业借入过桥资金时，他们经常邀请银行行长担保。企业向银行申请贷款需要一段时间，从审批到贷款下放。按照当地的惯例，这段时间的资金缺口一般是通过过桥资金暂时弥补的。据业内人士透露，后期借入过桥资金的条件极其苛刻，不仅需要银行的放款回函和行长的签名保证，还需要每月9点的利息。正是这个过桥基金让许多企业和个人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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