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市公司独董的心灵之困-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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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重要进展，但仍在路上”，这源于官方对独立董事制度实践的中肯评价，但“花瓶”、“橡皮图章”等批评，既不是独立的，也不是“明智的”，二者并驾齐驱，挥之不去。特别是去年10月以来，受中央组织部18号文件规定的官员社会兼职的影响，一些独立董事相继辞职，这一群体中有较多背景的大学学者和官员再次成为外界关注的焦点。

中国上市公司独董的心灵之困

吸引人们注意的是，很少有独立董事公开发表意见，而这个只有不到6000人的精英群体似乎选择了集体沉默。然而，沉默不是误读的默认。“作为弱者，有人说独立董事是花瓶和装饰品。

事实上，我们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在上交所和董事会举办的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后续培训中，新日恒利(报价、咨询)[2.17%基金研究报告]独立董事徐守浩忍不住在200多名独立董事面前诉苦，赢得了广泛的共鸣。

为什么中国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如此受委屈和困惑？

没有绝对的独立性？

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能真正独立吗？尽管他们非常愿意听从自己的意见，不希望被董事会中的权威人物所左右，但妥协似乎是许多独立董事的唯一选择。“有许多人类导演。当独立董事发言和投票时，他必须给董事长一个面子。”

在权衡人类感情、社会感情和法律时，给面子的代价有时非常沉重。独立董事梅艳吉祥(报价、咨询)[0.90%资本研究报告]唐春宝透露，在担任上市公司独立董事期间，他的报告显示营业额虚高、利润虚高，受到中国证监会的处罚。“他被罚款少于15万英镑，最高罚款是60万英镑。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从中吸取教训。”

这是独立董事独立于外部和“理解”内部的一个极端例子。独立董事的独立性是什么？Xi交通大学管理学院会计与财务系主任田高良教授认为，独立董事的存在客观上对规范不够的上市公司起到了威慑和监督作用，其独立性应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非上市公司的员工；其次，与所聘用的上市公司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关系；第三，对上市公司的事务作出独立和客观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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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指出的是，中国公司法受英美法系和欧洲大陆法系的影响。因此，公司治理框架中存在独立董事和监事，导致公司监督主体定位模糊，需要不断碰撞、适应和磨合，以适应中国现实。独立董事不能孤立于制度变迁之外发挥作用，“扯着自己的头发，飞离地球”；同样，在机构改革最终有效成形之前，给独立董事一些宽容也是合理和必要的。这一点没有被外人完全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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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事会关系领域，独立董事的独立性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西北政法大学经济与法律学院副教授、金茂股份有限公司独立董事杨伟桥指出:“独立董事要想实现独立，必须首先实现自己的价值，并得到董事会的认可。一些董事长指出，不是我不想给独立董事一些权利，而是独立董事对董事会的贡献和参与是不均衡的。有些独立董事积极参加会议，那么我们尊重他们，但是有些独立董事根本就不来参加会议，那么我怎么评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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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表示，独立董事应谨慎选择上市公司，观察实际控制人和董事对公司治理价值和企业价值的理解程度，明确企业的上市要求是什么，这决定了独立董事未来的责任程度。

许多资深独立董事也持类似观点，表示在接受独立董事职位之前，他们必须仔细了解公司的背景、生产经营情况，并做出慎重的选择。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资深董事长甚至建议，如果董事长对独立董事的尊重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独立董事就不值得做。

价值创造的来源和去向是什么？

独立董事应该做什么，如何正确定位自己的职责？事实上，没有公式化和准确的答案。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上市公司的业务规模、治理水平、发展阶段、行业属性等因素千差万别，公司治理的阶段目标、重点和实施把握也各有千秋。独立董事的定位自然具有与企业相适应的鲜明特征。根据董事会记者的调查，独立董事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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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股东活动家。相当多的独立董事认为，独立董事应该更加关注股东的短期利益和股东的分红，因为企业的长远发展是看不清楚的。独立董事工作的重点应是保护中小股东的权益，在客观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促进公司履行分红义务，回馈中小股东。股息是保护小股东利益的最直接体现。在此前提下，我们应该督促上市公司依法经营，逐步实现长期价值创造。目前，监管部门对分红的要求和执行力度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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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多家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王辅生认为，保护中小股东的关键是确保公司信息的及时、公平、公正披露，独立董事应重点监管关联交易等影响股价波动的重大问题。此外，独立董事在对重要事项发表独立意见时，应及时向小股东提供有关风险和不确定性的信息。

价值创造学校。持此观点的独立董事认为，独立董事的工作重点应从合规经营转向促进公司业绩和价值创造，在合规和合法经营的基础上促进公司快速发展。在此，独立董事应督促上市公司把握好几个平衡点:督促公司兼顾形式上的法律合规性和实质上的效率；促进公司平衡长期和短期发展目标，调和不同类型股东的价值追求；敦促公司大股东考虑小股东的短期利益，倡导小股东关注公司的长远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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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电电力股份有限公司独立董事刘淑萍也指出，独立董事应充分发挥其专业优势。在私募、并购、关联交易等重大业务事项的决策阶段，由董事会、法律和行业专家组成的咨询小组应选择专业中介机构在决策早期进行尽职调查，并在决策风险化解前发挥重要的咨询作用。

实质性合规小组。张龙根自称是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中首位拥有美国国籍的独立董事，他对合规性的反复强调令人印象深刻。他告诉董事会，他是美国注册会计师，在美国四家上市公司工作，并亲自推动两家公司上市。美国上市公司的董事们最担心的不是集体诉讼，而是证券交易所和地方法院，因为不当行为可能引发刑事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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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美国上市的股票之所以受到攻击，是因为一些公司在中国ipo遇到困难，采取了借壳海外上市的方式。公司治理理念、内部控制和信息披露的质量非常差，因为在首次公开发行层面没有经过严格的合规细化。“受到泗水和香橼等机构攻击的中国股票，是一批在主板上市的借壳公司。他们后来搬到了香港，通常攻击在后门上市的公司。没有ipo过程，企业可能会有问题。因此，独立董事更有必要督促企业遵守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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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观点不同，但它们之间有逻辑联系。没有合规的基石，价值创造就像在空建造一座城堡；没有共同的目标，价值创造终究会偏离价值理性。

“你不走，还是不磨？”

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有其作用，但为什么他们的作用不够大？是外部环境造成的，还是自身造成的？这是证券市场现代化变革的阶段性特征，还是传统文化中顽固势力的结果？谁是问题的根源，谁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据董事会记者调查，200多名独立董事的回答集中在三个方面，权责失衡是最受关注的。

独立董事普遍认为，独立董事一般是由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和高管提名的，这让人们觉得独立董事比较普遍。在这种情况下，独立董事由于自身的情感，无法充分发挥其独立意见的作用。其次，信息不对称也是很难发挥更好作用的一个重要原因。由于信息封锁，独立董事可能不太了解公司的情况。每次签约，他都没有足够的信心和风险，这是民营企业和改制企业最常见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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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来看，上市公司的董事和高管在履行职责时自然会权衡风险和利益，独立董事也不例外。权责不匹配、薪酬低、责任重导致严重缺乏履职热情，受到独立董事的广泛批评。

Sunra Hengli的独立董事徐守浩直言不讳地表示:“因为独立董事的责任和权利不匹配，监管机构认为你是救世主，给了你太多的责任和巨大的权利。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公司，你可以提前知道关联方交易，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行的。事实上，你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至于福利，众所周知，独立董事的津贴是如此之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独立董事的作用发挥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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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茂通独立董事张龙根透露，中美独立董事之间的薪酬差距确实不小。美国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可以享有股票期权和限制性股票激励，但一般基本工资是60，000美元，他们每次参加会议都获得5000美元的补贴，大约一年五次。累计年薪约为12万美元，很多人一年能拿到15万美元和20万美元。他还说，美国公司的董事会是监督ceo和cfo的，真正的责任是管理，但在中国公司的“三会”治理结构下，总经理和首席财务官是“隐藏”在后面的。此外，中国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必须经常发表独立意见，这在美国公司是不存在的；然而，海外公司广泛实施的董事责任保险在mainland China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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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一些独立董事发表意见价值不高、积极性不高、缺乏积极参与的动机，这种情况仍然很普遍。为此，有人认为引进海外独立董事是合适的，但这一意见遭到了不同的声音。反对者认为，外国僧侣可能不擅长念经，比如四大国际会计师事务所，而且审计质量不一定高。

如何选择、前进和后退？

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并不容易，这就要求那些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的独立董事评估形势并做出谨慎的选择。记者从董事会了解到，相对而言，独立董事认同履行职责的三个原则。

坚持底线思维，确保职业道德。梅艳幸运独立董事唐春宝指出，一旦出现原则性问题，独立董事不得同意，甚至不得与他人串通，尤其是在关联交易、并购、资产处置、担保租赁等方面。如果中小股东的利益受到损害，有必要提出异议或出示法律武器。为此，独立董事应了解情况，发现问题，然后再做出决策；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应该善于沟通，包括与董事、监事和会计师事务所的沟通，敢于解释利益，与其他能够团结的独立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团结一致，做到独立而不是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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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董事应该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人情而把自己置身其中，而应该照顾好自己，并保存好相关的会议记录等资料。哈尔滨市多家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王辅生认为，作为独立董事，公司应该提倡合规、合理、合法，不应该因过分强调规范而过度行使权利，从而制约公司的发展；不应过分关注中小股东的利益，这会给公司的发展设置障碍，增加运营的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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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股东利益，注重方法和策略。董事应该如何在董事会中发挥作用？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曾经说过，当他看到自己不满意的事情时，在董事会上大喊大叫是不明智的，所以他应该学会如何正确行事。

一些资深独立董事向董事会记者承认，独立董事在董事会审议前应与高管进行充分的私下沟通，不要出席不成熟的提案，避免在会议上发生直接冲突。外界很容易单方面强调独立董事应该敢于投反对票。事实上，如果有必要的话，弃权的分量已经相当重了。“如果你真的投票反对，那就意味着沟通事先没有效果。“董事会战”是件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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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良好的态度，平衡心态。唐春宝说，在一个占主导地位的上市公司，独立董事是弱势群体，所以独立董事应该找一个正确的位置，不要自视过高，也不要自视过低。由于法律法规有强制性要求，大多数上市公司都不敢乱来。只要推动企业依法经营、合规经营，独立董事自然会发挥一定的作用。

然而，董事会记者注意到，独立董事对保持良好态度有不同的解释。换句话说，是“永远保持”的积极心态，还是试图让事情平静下来，消极地平衡自己的心态？

有人认为，只要上市公司有些事情没有出格，独立董事就可以视而不见。到目前为止，独立董事不应该被视为一种职业，而是可以做而不能做的事情。他们不应该被五桶米压垮。

然而，有人认为独立董事应该被视为一种职业，从公司所有者的角度积极参与治理。例如，独立董事应主动与会计师事务所、评估公司、经纪人、律师等中介机构建立良好的关系，充分利用中介机构的专业知识，共同加强内部控制，防范风险；独立董事应积极加强与秘书长的联系，保持沟通，了解公司情况，并通过秘书长向董事长说明情况，间接督促董事长遵纪守法，防止微持续；独立董事应经常交换需求，从不同角度发挥专业影响力，做到事前充分沟通和防范，事中精心管理和控制，事后积极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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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电电力有限公司独立董事刘淑萍特别强调了独立董事主动深入一线的必要性。她说，以审计业务为例，收集数据进行分析和实地审计有不同的含义。例如，在企业审计过程中，上市公司提供的存货信息可能与审计师实际看到的完全不同。这是因为库存盘点存在很大问题。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或许只有坚持正义、权衡利益、谨慎实践，独立董事才能真正进退两难。

如何提高优势，消除劣势？

客观地说，中国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并不容易。这些各自领域的精英走出了原来的圈子，借助更大的资本市场平台，为亿万投资者的利益、上市公司乃至社会和国家的进步贡献了自己的专业智慧。然而，潜在的风险，如法律和声誉，经常困扰着他们。作为公司治理的重要课题之一，我们应该如何积极改善独立董事的绩效环境，促进其发挥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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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提名制度，保障独立董事的独立性。提名方式应多样化。除提名大股东外，提名委员会可由持有一定比例(如3%以上)的中小股东组成，负责独立董事的提名；但是，证券监管机构应有权建议或指定一定数量的独立董事。独立董事任职期间，除法定事项外，不得解除其职务；如果你想解聘，你应该先向交易所和监管机构解释，并履行必要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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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绩效边界，合理确定独立董事的职责和权利。应该有关于独立董事责任标准的具有约束力的文件，以便他们的责任能够得到规章制度的遵守。合理确定独立董事的审查义务标准，建立权责一致的责任机制。除规范性文件外，如果独立董事合理地依赖第三方提供的文件并做出合理的判断，只要独立董事履行了其合理审慎的义务，就可以被视为履行了勤勉义务，应免除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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