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曝国务院大督查台前幕后：官员称如地狱一般(图)-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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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7日，远在奥地利考察儿童福利的詹成福收到同事的短信。根据短信显示，民政部已经挑选了三个人参加国务院的监督工作，他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社会福利与慈善促进部主任，詹成福多年来参与了许多大小检查，这些常规措施大多流于形式，不能挽回面子，效果有限。

他没有想到短信中提到的国务院的监督会在下个月彻底推翻他自己的经验和判断。

6月25日，国务院派出8个检查组，抽调100多人对27个中央部委和16个地方省市进行了为期10天的检查。以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为主题，这位巡视员的规模和规格都是前所未有的。

按照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指示，督察员要检查工作，发现问题，提出建议，推动落实，开辟落实国务院决策政策的第一公里和最后一公里，努力打破中间障碍，确保新政府言而有信，不松口。

《财经·全国周报》记者随检查组参加了部委、省市的督查工作，见证了中央政府加强推进改革的思路、决心和血性。

检查什么

詹成富被分配到第一个检查组。在预备会议上，他收到了一份详细的监督手册，其中包括目标、任务、分工、程序和这个小组的成员名单。

国务院检查组并不新鲜。针对不同的主题，国务院每年从有关部委抽调人员组成检查组，到各地进行调研。例如，今年3月，国务院成立了18个安全生产检查组。去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的检查组到地方政府检查八项法规的执行情况。2011年和2012年，国务院对房地产市场进行了几轮监管。

与过去相比，这种检查近年来很少，无论是规模、主题范围还是成员级别。

监督分为8个小组，涵盖19个关键主题。前四个小组监督中央部委，后四个小组监督地方省市。部委检查组由国务院副秘书长领导，地方检查组由四名部级官员领导。

第一个检查组由国务院副秘书长丁向阳担任组长，负责监督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国土资源部、环境保护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以及国家税务总局的工作。

第二个检查组由国务院副秘书长肖亚青担任组长，负责对工业和信息化部、交通部、中国人民银行、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铁路总公司和中国发展银行进行监督。

第三个检查组由国务院副秘书长江小涓担任组长，负责监督教育部、科技部、民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文化部、卫生计生委和中国保监会的工作。

第四个检查组由国务院副秘书长毕敬泉任组长，负责对水利部、农业部、商务部、海关总署、工商总局、扶贫办和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进行监督。

第五个检查组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许、国土资源部部长蒋大明组成，他们分别负责对山东、江苏、上海和浙江省进行检查。

第六个检查组由交通部部长杨率领，负责对河北、辽宁、黑龙江和北京进行检查。

由水利部部长陈雷率领的第七个检查组负责对湖南、湖北、河南和陕西省进行检查。

第八个检查组由审计署审计长刘佳怡任组长，负责对广东、广西、四川和重庆进行检查。

每个小组的成员还包括一名副部长级的副主任，以及十多名来自各部委的主任。例如，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毛伟明是第一个检查组的副组长，其余成员来自民政部、教育部、农业部、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审计署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国务院对检查组的要求是集中讨论19个关键问题，而不是泛泛而谈。这些重点话题是当前社会经济发展的热点话题，包括取消和下放行政审批事项、国有企业改革、扩大改革试点阵营等；加快铁路投资建设，促进信息消费，支持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企业发展等稳增长问题；创新引领经济结构优化，推动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发展，推动现代农业发展；加快发展老年卫生产业，加快棚户区改造和保障性住房建设，实施精准扶贫，促进大学生就业创业，保障贫困人口基本生活。

媒体曝国务院大督查台前幕后：官员称如地狱一般(图)

每个检查组将重点关注监督的主题和内容。例如，第五检查组将重点关注外贸稳定增长等措施的落实，第六检查组将重点关注创新支撑引领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等措施的落实，第七检查组将重点关注扶贫政策等政策的落实，第八检查组将重点关注信息消费和文化创意支持政策的落实。

早在5月30日的国务院第15次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就为这次检查定下了基调，确定了具体的工作方法。根据要求，这次检查要注意形式上的创新。

与以往的专项检查不同，这次检查不仅包括各级政府的自查和现场检查，还引入了第三方评估和社会评价，对地方和部门进行监督。

6月25日前，被监督部委、省市要在“继续实施第一”中进行自查，直接面对问题，找到症结，形成自查报告，上报检查组。检查组在审查自查报告的基础上，进驻相关部委和省市进行现场检查。

根据被检查的对象和行程，现场检查在形式上略有不同。一般过程是听取部委、省市的工作汇报，然后召开座谈会听取各部门、基层政府和企业的意见。与此同时，将对具体专题进行研究和暗访，并随机选择相关文件、材料和档案。

例如，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等综合管理部门第一检查组的督导工作，严格建立了10个工作流程，包括听取主要负责同志汇报、座谈会、审阅文件材料、企业座谈会、行业协会座谈会、部分地方政府机关负责同志座谈会、问卷调查、暗访、访谈和情况反馈。

根据要求，被监督的部委和省市必须由主要负责同志和有关部门主要负责人领导汇报情况并参加讨论。如果你因为重要的事情不能参加，你必须提前向检查组请假并说明情况。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中，多达50名部门级或部门级以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参加了情况报告。

根据不同的分工，派往当地的检查组也到市、县、乡镇、机关、企业、大学、社区、公共服务机构和建筑工地进行现场检查，听取基层干部群众的意见和建议。

现场检查结束后，各检查组应认真整理和评估检查情况，并向被检查方反馈。双方沟通并核对相关信息后，最终报告将分组形成。报告应侧重于关键问题并具有针对性，包括相关政策和措施的执行效果、良好做法和经验，以及相关问题的调查结果和建议。

检查报告形成后，李克强总理主持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了检查报告。

这次检查一定会形成一些新的政策措施，促进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的实现。参加检查的国务院副秘书长在检查组内部会议上说。

如何检查

每天早上7点，詹成富都会准时从家里出发，带着厚厚的材料赶往部委督办。上午听情况汇报时，他还消化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行业知识，并提出了问题。

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詹成富问主管住房建设的副部长戚迹:近年来，经济适用房建设做了很大努力，但分配是一个问题。如何确保经济适用房被分配到它应该去的地方？制度安排是什么？问题的百分比是多少？

戚迹回答说，经济适用房的分配一直是个大问题。目前，每年投入使用的经济适用房约400万套，分配采用“三审三公示”的原则。然而，由于对收入的把握不够以及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与民政部之间的信息协调存在障碍，每年确实会出现一些保险欺诈案件。

在第一个检查组中，詹成富被指定参加被检查部委领导座谈会。这种参与包括在整个过程中听取有关部委负责人的报告，然后整理和提出问题，并记录要点。座谈会结束前，必须形成检查简报，并在当天检查组内部会议上报告相关信息。

作为社会福利与慈善部的主任，这些监督内容远离他的日常工作。为了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税收问题，他那天中午没有休息，而是在中午嚼着材料。

在第一个检查组中，各部门召开的座谈会同时分为三组:主任座谈会、主任座谈会和普通干部座谈会。由检查组三名成员主持，听取本部门和其他部门、部委不同部门人员的意见。

虽然小组讨论的内容不可避免地会重复，但通常可以获得许多不同的信息。教育部第一检查组成员、大学生司副司长荆德刚对《财经周刊》记者说，国家发改委中青年干部素质很高，他们主持的董事论坛反馈意见很多，收获也很多，他们对相关问题的意见和建议很有价值。

与外界理解的高层次监督不同，这种监督有严格的纪律要求。因为日常的程序很紧凑，就连北京的四个部委也只能在中午在被监督的部委的会议室里打个盹。

四个当地的检查小组更加困难。因为每个小组必须同时视察四个省，所以他们经常在一个省呆两三天。在高强度深入城市、县城和城镇之后，他们不得不带着一堆材料奔向下一个目的地。晚上10点钟见面很平常，也很有压力。

为了更全面地掌握情况，第五视察队分成三组，以不同的主题和内容进行现场视察。例如，在浙江考察时，除了在省会杭州听取汇报和进行调查外，这三个小组还去了嘉兴、宁波和温州进行考察。第六检查组在考察辽宁时，分为经济组、民生组和改革组，深入沈阳、大连和鞍山进行实地考察。

午休期间，各部委还密集安排了实地考察和暗访。26日中午，第一检查组突击走访国土资源部政务大厅，了解行政审批申请情况，并与7名前来办理事项的人员进行了沟通，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次日中午，检查组走访了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行政审批集中受理办公室，并暗访了国土资源部相关情况。7月3日中午，检查组对环境保护部环评资质审批情况进行了调查。这些走访经过梳理后记录在反馈意见和监督报告中，对相关部门落实取消下放行政审批项目的评价有直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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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检查是以问题为导向的，即检查的形式、手段、对象和内容都跟随着问题。例如，北京和河北由第六视察队监督，江苏由第五视察队监督。但是，为了了解有关情况，第一检查组还是会见了北京、河北、天津的官员以及河北、江苏的企业负责人。

每个检查组针对19个重点项目和60个项目，设立了一些专项检查的子课题。例如，第一个检查组形成了三个专题调查报告:房地产稳定投资和健康发展，就业促进和网上行政审批。第六个检查组的重点是棚户区改造和经济适用房建设、大学生就业和创业以及养老服务。

为了配合深入检查工作，被检查部门除了以前的自检报告外，还需要填写检查工作调查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在调查问卷中详细列出了今年计划出台的八项政策和措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工作小组，以明确分工和时间节点。除自查报告外，还形成了信息清单，编制了《政府工作报告》重点监督内容实施情况对照表、《政府工作报告》重点工作实施进展情况对照表、今年以来经济体制改革进展情况对照表等三份基础材料。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许表示，他应该努力做到全面和彻底，不要让检查小组陷入死胡同或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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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撰写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监督报告的詹成富承认，他有很强的责任感。这种感觉来自于检查员的务实和现实，也来自于被检查对象的真实，他们会和你讨论每一个措辞的修改。

詹成富甚至用地狱般充实的生活描述了过去十天的紧张状态。每天下午7点左右，检查组忙完之后，詹成福都要赶到部里的单位去处理工作。当他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发现问题

发现问题是此次检查的核心目标。

在听取了财政部的工作报告后，检查组直言不讳地说:报告材料写得很好，但我们必须发现问题。你的自我检查报告没有提到问题。

问题在哪里？这也是这位大督察的初衷。《国务院关于开展综合监管的通知》明确指出，2013年下半年以来，围绕稳增长、促改革、惠民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收到了实效。但是，许多政策措施没有得到充分落实，力度不够，效果不明显，存在推诿、拖延等行为。国务院决策部署实施的第一英里和最后一英里之间存在中间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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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问题也意味着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因此，这次全面检查的目的是找出中阻存在的问题和原因，找出打破中阻的方法和经验。

作为19项检查重点中的第一项，行政审批制度的改革是如何实施的？检查组向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反馈，审批制度改革仍有很大改进，力度需要进一步加大。例如，取消和下放企业资质审批权限和人员资质审批权限。给环境保护部的反馈中也出现了类似的评价。这两个部也成为第一个视察队的受访者。

李克强总理说，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是转变政府职能的突破口。新政府推出的一项重要政策措施是，着力改革行政审批制度，大力实施权力下放。在国务院的检查中，一些部委、省市的领导，虽然在简政放权方面不乏色彩，但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控制政府的手是一种共识。

检查取得了一些令人惊讶的结果。经过监督和面谈，环境保护部决定在现有的基础上取消一个审批机关。

7月14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党组决定取消所有涉及8项人员资格的审批项目，今后由行业协会管理。

这些是直接裂解的结果。检查组的一名成员告诉《财经周刊》的记者。

但与此同时，检查组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如行政审批制度改革与政府职能转变的有机结合不够，存在以改革促改革的现象，未能达到促进政府职能转变的目的，严格控制新的行政审批项目的压力仍然较大。

更重要的是，事件发生后加强监管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也没有特别有效的监管措施和方法。取消和下放部分审批项目后，地方政府、行业协会和中介机构在有序承接方面没有良好的经验。

检查组发现，上海市颁布了《上海市行政审批后监督检查管理办法》，并探索如何通过多部门、多环节的综合监督来加强事后监督。江苏制定并颁布了三项信用管理办法，促进了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诚信经营和自律管理，达到了监督的目的。

许多企业和群众也向检查组反映，目前取消和下放的行政审批项目干货不多，特别是取消和下放制约企业生产经营和影响群众创业就业的事项还不够。在涉及投资、生产经营活动和社会发展等重点领域的审批事项上，空还有很大的通关空间。

与审批相关的第三方中介服务问题突出，改革红利被截留。许多企业反映，这些第三方中介服务评估机构服务质量差、耗时长、收费混乱、垄断性强，有的中介机构甚至变成了两个政府，这极大地消耗了他们办理审批事项的精力、财力和时间。

在检查中，各部和地方政府反映的最集中的问题之一是各部门的信息没有联网，造成了孤立的信息孤岛。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许向检查组介绍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推出了境外投资网上备案系统，并选择9个部门作为试点，推进电力运营网上审批和监管系统建设，积极探索审批电子化阳光。

借鉴电子商务的成功经验，我们正在建设一个覆盖整个浙江的虚拟政府超市。浙江省省长李强表示，这家政府超市汇集了省、市、县政府3300多个部门的9000多个网上审批服务。市民找到相应的主管部门后，可以进入傻瓜模式并按照提示操作。活动结束后，您还可以像访问淘宝网一样，对获批文件的服务质量、服务效率和服务态度进行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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