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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艺术电影联盟李康生电影礼堂大照片 见到李康生的时候,他穿着白衬衫,接受另一家媒体的采访。 小康,二十多年了,影迷们一直在叫他。 就像他永远是那个“青少年某地”“爱万岁”“河”的孤独少年。 但是小康其实也快50岁了。 走近一看,沉重的眼袋上明显有岁月的痕迹。 我以为小康总有一天也会老康的 但是,看着他不太多杂乱的脸的表情,慢慢的语速,泄露到内部的精神气质几乎和电影里一样。 小康这次来上海参加上海艺术电影联盟的电影礼堂活动,在上海现代艺术博物馆。 这次还带来了以和蔡明的对话为基础的电影《那天下午》 李康生和往常一样小康吗? 说到李康生,影迷总是想起他在蔡明亮导演的作品中行走、吃饭、喝水、放空、睡觉、小便、打飞机这些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身体形态,逐渐我们对李康生的理解也是这样的身体 二十多年过去了,李康生像往常一样小康吗? 二十年来,他的表演有什么变化? 对于“爱万岁”的剧照“那边几点”的剧照,李康生说“有阶段性吧”。 从一开始到“爱万岁”,从“爱万岁”到“到那边几点”,下半场不是导演想要他什么,而是慢慢掌握了需要演员给他什么。 后来他的镜头越来越长,越来越没有故事性,我最害怕他拍什么走路? 每次都ng我20次,一瓶也不进。 他的大纲走不动了,他就会焦虑,不知道要拍什么,他就拍你走了。 《梦》《金刚经》《行者》比普通粉丝更重视李康生在《小康》系列中的表演,电影学家孙松荣观察了李康生近年来在《梦》《行者》《金刚经》《梦游病》等跨界作品中的表演。 在《蔡明亮:从电影到现代/艺术》一书的导论中,我提出了导演20年来一直热爱的演员,如何解释与这些故事的长片不同的作品中所展现的形象和意义的疑问。 李康生还是会小康吗? 李康生说他的表演有阶段性,那阶段性到底是什么? 他说导演掌握有必要给演员什么,他到底给了蔡明亮什么呢? 在《蔡明亮:从电影到现代/艺术》中,学者孙松荣将李康生的表演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做非专业演员,李康生表演出现的身体是“不可缓慢的自然机器身体”,或者蔡明亮拍摄电视剧《孩子》时,想起“就像机器人”,在这个阶段,李康生在自己日常生活中的缓慢 第二阶段是像法国“新浪”一样的“专业非演员”,观看、沉默、说无关痛痒的话的表演。 这是我们最熟悉的李康生式的自然化表演 到了第三阶段,以“行者”僧人形象为代表的表演方法是演员集中精神将所有重心放在单一动作上,表现超慢动作的身体感 这种表演有高度的仪式化倾向,其实不是李康生特有的,反而是后期蔡明亮操作演员身体的极端方法,比如《不散》中的陈湘琪在电影院走廊里慢慢拖着。 孙松荣表示,“这些作品确实聚焦于动作细节的细微变化和特写行为的表演性,大于写实肢体的存在状态”。 我的表演中30%是李康生,30%是蔡明亮,我们如何理解李康生这20年来表演的阶段性变化呢? 这种变化在多大程度上是李康生对表演的艺术自觉,还是蔡开朗的艺术自觉? 在李康生以“远足”获得金马奖最佳男演员之前,他对很多人来说没有被视为真正意义上的演员。 因为他的多项表演看起来像是日常生活的复印件。 去这样高度的“自然化”、戏剧性的表演被认为是本色的演出,不需要表演 但这可能是神话。 李康生在“远足”中获得金马奖最佳男演员 长期以来,对这一“底色演出”的强调主导着我们对表演的理解 比如我们总是用“人戏合一”来评价张国荣的表演。 王家卫也在采访中说张国荣在演他自己。 但是,对演员来说“本色论”是幸运还是不幸? 比如有些评委,张国荣往往得不到主人公奖。 因为他以本色出演,认为不需要表演。 但是,有名的表演学家周慧玲专门写论文,所谓的“本色论”是迷思,张国荣的表演其实是高度的技术化,具有高度的艺术自觉。 同样,对李康生来说,他的技术化和艺术意识其实隐藏在看起来很自然的表演背后 他说在我的表演中30%是李康生,30%是蔡明亮,还有40%是表演。 对蔡明亮的拍摄方法来说,演员没有创造性的自觉性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像李康生说的,“我和蔡导合作的方法是,他后来渐渐只有故事情节了。 你可以不按大纲去,但给他点东西,他以前的想法可能会改变。 就是演员不再被剧本束缚了 (关于表演上的自觉,李康生和蔡明亮共同提到的例子是,拍摄舞台《只有你》时,李康生在舞台上第一次以缓慢的速度走了17分钟。 蔡明亮突然感到很大的震动,“等了20年就在这一刻! ”脱口而出。 这是李康生自觉的慢动作表演,在动作“变慢”的问题上,可以说李康生启发了蔡明亮 蔡明亮最先拍电视剧,习性也是通常的戏剧性表演 李康生启发他到“孩子”演出 在与美国着名电影学家白睿文的会谈中,蔡明说。 “在《孩子》的外景拍摄中,他感觉像个机器人。 我要他重做这个动作,或者在旋转中眨眼——我要他做点什么,让观众知道他还活着! 我不断批评他的表演,他开始不安起来 最后对我说“我就是这个样子”……事实表明他的话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想我们总是对动作有现有的看法,关于具体的感情必须怎么演。 我开始注意到他有和其他很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动作可能很慢,为什么我总是要加快他? 我必须调整自己对演技的看法 (李康生不是演员,时间本身在《那天下午》中反复强调李康生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不仅是电影中最重要的因素,他是蔡明亮最重要的因素,蔡明亮给台南艺术大学的学生上课时很大 《那天下午》在电影史上只承认“电影作者”,“作者演员”的正名很少,但很明显像李康生那样被导演这么重视,成为作品中最重要的因素的演员很少 蔡明亮说,李康生的演技极为珍贵,他不是通常的演员,而是世界上的那个尺度,他有自己的位置。 从表演水平来看,李康生的表演到底哪里宝贵? 你怎么理解他对世界电影表演的意义? 蔡明亮在采访中的这句话可能给出了答案。 我想我们一直灌输演员是演员的观念。 所以,他什么都演,千变万化。 但是,我喜欢的不是这个看法。 我喜欢的是,我认为演员应该是要素。 这位导演选择了他,不容易取代他 演员是什么要素? 据蔡开朗的说法,“他不是演员,而是像水、空气、老房子的哪个要素,或者时间的哪个要素? ”。 这也和小津安二郎的原节子的意思相似 原节子不会演戏,笑容被认为是永远编程的,在小津眼里,不是她演不出来,而是别人看不到她的特质。 更具体地说,李康生的身体与蔡明亮象征性的废墟空间、眼泪、水等视觉要素等价 例如法国哲学家德拉兹在《时间-影像》中明确了小津安二郎对“晚春”花瓶的解读,花瓶就是时间本身 李康生的身体也是时间本身 或者,蔡明亮通过李康生把时间身体化了。 因此,我们在《行者》中,以极端缓慢的步伐看到熙来熙往的香港街道上行走的行人时,李康生就像小津安二郎电影中的哪个静物一样,因为他的身体就是时间本身。 获得金马奖,对表演说没有怨恨在《那天下午》里,李康生说他是个没有什么欲望的人。 我有好奇心。 金马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可以说基本上对演技没有悔恨。” (无悔,四个字基本上可以用来概括这个演员20年来对电影制作的重复。 我采访了李康生先生,看见他离开会议室,去走廊。 来到落地窗前,对面是比他说的慢流的黄浦江 李康生抽了一点烟,安静点,一言不发 恍惚间,这个沉默的场景使我想起蔡明亮电影中无数标志性的小康一个人空荡荡的画面。 在观众提问的阶段,李康生说他今后有可能停止戏剧专注于导演 但是,从普通粉丝的私心立场出发,有时会想象如果小津还活着,他大概会拍原子,一直拍年老的原子吧 同样,我们等到李康生老了,也想出现在蔡明亮的电影里。 即使那时已经没有人叫他“小康”。 但正如蔡明亮在《那天下午》中所说,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永远的,我和你之间也不是永远的 蔡明亮在李康生面前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我看到他问。 有些听众禁不住鼻子疼了 我对站在旁边的同行记者朋友说:“我羡慕这样的关系。” 采访中,小康正在疗养,旧病复发 最后,请代表支持他多年的粉丝衷心祝愿他早日康复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