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波：宋卫平与“最后一颗子弹”-国土报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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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腊历史上，也有一个类似的人物叫泰勒斯，他是一个哲学家。他经常抬头看明星空，每个人都认为他像个书呆子。有一次，他预测来年橄榄会有好收成，所以他提前租了城里所有的榨油机，第二年就发了大财。

在当今世界，也有很多像范蠡和泰勒斯这样的人，其中李嘉诚是中国人，巴菲特是西方人。回顾他们过去几十年的财富增长，这几乎是一个有着奇妙循环的游戏历史。

拉拉杂说这些话，这是被最近的一个热门新闻所吸引。上周，杭州绿城的宋卫平宣布，他将把大部分股份转让给天津融创的孙宏斌。23日的新闻发布会吸引了300多家媒体，互联网上更是一片唏嘘，各种猜测和谣言层出不穷。

我对融创和绿城并不陌生。

2006年，我写了《大败2》，里面包括了天津顺驰的案例。为此，我专程到天津考察，拜访了顺驰的一些前高管、媒体记者和官员。孙宏斌答应接受我的采访。然而，在最后一刻，他派他的老同学来接我。我可以问任何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但洪斌拒绝出来。

从2002年到2004年，孙宏斌领导的太阳公司是中国房地产行业最大的黑马。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顺驰被天津当地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推上了全国行业第二的位置，其势头让万科难以招架。然而，在2004年第二季度的宏观调控中，顺驰遭遇了金融危机，孙宏斌被迫将股份出售给香港路基，这构成了今年最大的亏损消息。

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在澄清了基本事实之后，我突然做出了一个特别的判断:虽然孙宏斌成为了房地产行业最有名的输家，但在当地政府、银行和他的老部下的口中，他的功劳似乎还活着。因此，在撰写这个案例时，我谨慎地添加了以下一段话:这位早年经历过奇怪厄运的企业家，在40多岁时再次陷入痛苦的冬眠。然而，他只是被击倒，而不是出局，他可能会有一个更神奇的明天。有趣的是，这段话后来被证明是有效的，孙宏斌创立了融创，该公司于2009年在大市场风起云涌，并于2010年10月在香港成功上市。

吴晓波：宋卫平与“最后一颗子弹”

至于绿城，我买了它的房子。我记得在房子移交的那一天，大厅里一块已经铺好的大地砖突然被挖走了。管家苦笑着说，宋先生昨天来过这里，说这块地砖不对劲，只好换掉。据说这种事情在绿城经常发生，宋卫平对产品质量的痴迷几乎是偏执的，这在业界留下了极好的声誉。在房地产繁荣的年代，许多老业主在绿城买房子，不管它们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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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城的负债率一直很高，它坚持建造高价精品建筑。到2012年，一些媒体不断报道负面消息，如绿城的资金链断裂和被银行列入黑名单。有一次，我见到了宋卫平的老合伙人、绿城总裁寿柏年，谈了绿城的资金危机。我说过，如果宏观调控的结果是倾倒绿城，那就真的是一个坏钱赶走好钱的故事。寿柏年安慰我。他用手指告诉了我。绿城有几十家酒店和数千英亩的土地。只要卖掉其中一些，你就可以活好几年。我举起我的红酒杯来祝福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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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上周，发生了一些很多人不想看到的事情。

企业永远是一个人的职业。随着股份所有权的变化，绿城实际上已经在精神意义上消失了。就像被路基吃掉的顺驰，被万科吃掉的杜南，这个名字很快就会消失。商业是一个可以量化的游戏，有明确的规则和残酷的标准。宋卫平为什么选择放弃绿城？他真的很累了，或者有些隐藏的感情对人类来说还不够。事实上，他们不是我们所关心的。每个客观事实都有许多解释。今天，我们只谈论周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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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企业总是生活在不同的周期中，其中影响最大的有三个周期:企业生命周期、产业转型周期和宏观波动周期。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宋卫平面对这三个周期的表现。

企业生命周期宋卫平已经经营了20年，绿城拥有5000名员工，可以说是一个庞大而成熟的商业组织。事实上，其企业生活已经进入成年期，正面临着人才更替的关键时刻。然而，从宋卫平的讲话中不难发现，他建造了中国最好的房子，但他没有拿出一个团队来接手。他日夜骑着马，他的老伙伴寿柏年患有胃出血，他不得不继续面对过度的工作量。当企业需要一个新的决策团队时，整个绿城系统不能选择一两个可以委托的人才。最后，他必须尽快带着激情、梦想和效率把这个包袱交给融创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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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件令人叹息的事情。有人曾经问杰克·卢韦尔奇，董事长最大的责任是什么？韦尔奇回答说，当找到下一任主席时，领导人应该拿出一半的精力来培养继任者。纵观中国企业界，那些成功通过成人周期的企业都在努力培养人才，如联想、华为、万科、海尔等。

在二十年的产业转型中，绿城经历了中国快速城市化的全过程。在此期间，中心城市住宅物业的发展是最大的生态位模式。宋卫平注重施工质量，提出了不怕成本高但不够好的企业理念，诚信、善意、精致、完美，这些都符合行业的发展阶段。然而，自2010年以来，随着政府对住房市场的坚决整顿，房地产行业进入了一个微妙和重大的转型时期。过去单纯以房屋建设和销售为特征的开发模式已经过时，许多企业及时进行了转型，如城市综合体模式的普及、旅游养老等主题地产的开发、超高层建筑和立体城市的试验、只租不卖的控股模式的探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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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变革要求企业在组织形式、专业技术、财务运作以及处理政企关系等方面做出相应的调整。然而，在这个转型周期中，绿城的行动明显滞后，宋卫平过去的成功和建筑的整洁成为绿城转型的障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万达、格林兰等公司认为中国的住宅产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白银时代，而宋卫平认为这是房地产的最低点，抛售股票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对市场的担忧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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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宋卫平对宏观调控颇有微词，认为自2010年调控以来，中国房地产行业出现了异常，市场不像市场，行业不像行业，企业不像企业，甚至回到了2005年、2008年和2010年的市场调控，使得市场异常。这不是一个市场，也不再适合具有一般生存能力的公司的生存和发展。他甚至直截了当地批评前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不可靠，前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部长下台时应该燃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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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言论显示出一种率直的气质，但它们不是行业的秘密，甚至不是人们的共识。然而，为什么只有绿城能忍受呢？中国商品房年投资总额长期保持在5万亿至7万亿之间，是最大的民生产业。在中国特色的宏观环境中，遭遇严厉的调控已成为常态。以完全市场经济的评价标准来看，这似乎从来都不是正常的。问题的另一面是，中国的哪些行业是完全正常的？

吴晓波：宋卫平与“最后一颗子弹”

金融、文化、流通、能源甚至互联网都被有形之手所困扰。因此，如何带着底线适应中国特色的宏观环境是民营企业家生存的关键。在一次又一次的波浪式调控中，每次都有一些人失败，而另一些人却成功地找到了解决办法。在融创收购绿城的案例中，有两件事给人印象最深刻:首先，收购方孙宏斌是2004年宏观调控的最大受害者之一；第二，绿城被收购的那一周是各地限购政策冲击最大的一周，杭州甚至发布了限购令。从某种意义上说，宋卫平是被这次宏观调控的最后一颗子弹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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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栏是对上周戏剧性事件的个人解读。我忍不住看象棋，乱说话。在描述了许多人类文明的兴衰之后，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曾经提出了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成功接受挑战的有创造力的少数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经历精神上的重生，这样他们才能迎接下一个和下一个挑战？对于文明团体或企业组织来说，这个问题是一个永恒的问题，人们不愿找到答案，也不愿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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