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10015字，读完约25分钟
我开始清楚地意识到，阿里巴巴已经是一家大公司了，它在2013年进入了双十一。
那时，我不再专注于商业报道，但阿里巴巴员工仍然邀请我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网上购物嘉年华。他们说他们不想让我写一篇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或者在微博和微信上为这家公司美言几句，但他们只是想让我继续了解这家公司。在很多人眼里，我一直是阿里巴巴及其危机领袖马云的忠实粉丝，尽管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家公司了。
虽然交易量惊人——所以当阿里巴巴集团宣布当天的交易量有多高时，我不会感到惊讶，但当马云出现在演讲厅时，全场达到了高潮。当时，数百名记者聚集在这个报告厅，在他们面前的大屏幕上实时播放双十一的交易和物流状况。马云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在之前的双十一事件中，马云和公司高管确实出现在现场，做了介绍双十一的演讲，并回答了一些记者的提问。但就在6个月前，他宣布“退休”，并把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交给了与他共事多年的陆兆禧。他声称，“在此之前，工作就是我的生活，在此之后，生活就是我的工作。”此外，他的同事还说，他再也不会出来接受媒体采访了。因此，没有人能确定马云会再次出现在媒体记者爆满的现场。
但是他来了，穿着宽松的训练服，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好像刚刚练完他最喜欢的太极拳。他从报告厅的前门进入，还没走到讲台中央，一群发现他的记者已经举起相机和手机对准了马云。在后排的记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马云已经转身离开了演讲厅，以躲避向他走来的人群。
拥挤的房间里弥漫着巨大的失望。人们都怀疑马云是否被人群吓跑了。但随后阿里巴巴的工作人员开始为他的再次出现做准备:他们拉起了演讲厅礼堂和讲台之间的隔离带，一排工作人员站在隔离带前，以确保没有人会冲过去。做了所有这些准备之后，马云又进来了。他毫无悬念地掀起了高潮，并在网上传播时贡献了一些引人注目的句子。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央视一年一度的经济人物颁奖典礼上评论自己与王健林的打赌时说，如果王健林赢了，“我们这个时代就要输了。”他还表示，希望通过电子商务降低商业地产价格，从而降低整体房价。
就在那时，我突然开始意识到阿里巴巴确实是一家大公司。淘宝和天猫平台上的巨大销售额和成为蝙蝠三巨头之一并没有让我有这种感觉。当马云被拥挤的人群挤开，然后拉起隔离带，我才意识到这家公司的庞大规模。马云再也不能被视为草根企业家英雄——他会否认这一点；他已经成为中国网络世界的偶像:人们要么称赞他，要么担心他甚至想打败他。这与历史上许多传奇式的上升人物是一样的。史蒂夫·乔布斯想扮演一个反权威的角色。起初，他想挑战ibm，而他就是大卫，从垄断恐惧中拯救了世界。但是随着苹果成为世界上市值最高的公司，大卫成为了巨人。许多公司害怕苹果就像害怕ibm一样。或者像爱因斯坦说的:我一生都反对权威，上帝对我的惩罚把我变成了权威。
几年前，当淘宝还没有分裂成淘宝商城、天猫、陶艺和淘宝后台四个小公司的时候，我就参加了淘宝举办的活动。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仍然有一个场景:一个快乐的年轻女孩，身材略胖，打扮得像一个古装剧里的多余演员，当她经过我身边时，问我，你知道xxx在哪里吗？她的目标是收集足够的贴纸。在那次活动中，淘宝员工装扮成古装电影中的形象，他们的外表与他们的花名一致。那是淘宝网著名的“武术文化”的顶峰。马云似乎是根据金庸的武侠小说来装扮自己的公司的——金庸可能会为此感到骄傲，因为世界上应该没有其他这样规模的公司，其文化和表演风格实际上是由作家的作品产生的。所有参与者都兴高采烈，这是对“游戏精神”的最好解释。当我看到双十一的场景时，我会想念淘宝，那个时候淘宝正兴高采烈。它很酷，充满了游戏精神。它似乎是为了好玩才把事情做好的。
但当然，阿里巴巴当时面临着其他麻烦。马云在中国以一种免费的方式打败了互联网巨头易趣——他提出对淘宝开店免收任何费用，但当时如果你想在易趣开店，你需要向这个c2c平台服务商支付一定的费用。在《连线》杂志前主编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提出网络经济的自由模式之前，马云已经这样做了。这是他的天才。后来，免费模式被应用于网络游戏和反病毒软件行业。史玉柱的《征途》和周的杀毒软件360做得一样，同样无敌。淘宝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c2c交易平台，其地位一直延续至今，占据了约80%的市场份额。但是问题来了，人们会问:是的，每个人都很开心，但是这家公司从哪里赚钱呢？在马云出席的新闻发布会上，最受欢迎的问题之一是问淘宝的商业模式。他和淘宝网总裁孙彤宇、陆兆禧都回避回答这个问题。他们总是说淘宝不考虑利润。一家杂志发表了一篇质疑淘宝商业模式的封面文章，标题是“淘宝正在努力赚钱”。
事后看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时的媒体和分析师对马云和淘宝网表示质疑或担忧。因为，根据阿里巴巴集团在2014年5月7日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招股说明书中的财务数据，主要利润来自淘宝的阿里巴巴已经超越腾讯和百度，成为中国利润最高的互联网公司，利润率超过50%。最新的问题是这家公司利润太大。会不会是挤压平台上商家利润的结果？如果我们长时间地观察许多观点，我们会发现它们充满了讽刺。
二
马云踏上了一条“光荣的荆棘路”——安徒生以童话写作闻名于世，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光荣的荆棘路就像一条灿烂的光带，环绕着地球。”只有幸运的人才被派到这条带上行走，他们被指定为无报酬的总工程师，建造连接上帝和世界的桥梁。”那些踏上这条道路的人将“获得巨大的荣耀和尊严，但他们将会遇到巨大的困难和长期的生命危险。”
这些引文可能被夸大了。最近几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只是一群人在他们公司的楼下举着标语抗议，一些人在香港的街道上为包括他在内的公司高管竖起了精神名片，一群人口头威胁他和他的家人，以及其他我们不知道他不能表达的情况，比如最近与银行的麻烦...
他的经历在网上随处可见。1994年，马云在美国看到了互联网。早年，他写过马云的文章，谈过自己的戏剧经历。真实性未知。1995年，马云创办了中国黄页。现在我们可以在网上找到当时的视频。马云去了北京的国家体委推广他的业务。他想给国家体育委员会提供“信息高速公路上的宣传”。结果，他被告知“这个问题很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应该先预约，你也应该先预约。”
1999年，失意的马云回到杭州，创立了阿里巴巴。这个故事也被描述了很多次。2月21日，在马云位于杭州湖滨花园的家中，18个人听了马云关于“做一件大事”的演讲。同年，蔡崇信加入阿里巴巴——这一加入也变得神秘起来。当时，名副其实的“金童”蔡崇信愿意主动加入阿里巴巴，传说中的年薪是500元。蔡崇信仍然是阿里巴巴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从不接受内地媒体的采访，这一事实加剧了这个谜团。也是在这一年，另一个神话发生了:马云得到了“互联网皇帝”孙正义的投资，据说“聊了6分钟后，孙正义想投资3000万美元”。马云最终得到了2000万美元。当然，这种投资因其投资回报而进一步成为神话。如果阿里巴巴集团的市值是2000亿美元，软银的2000万美元投资现在价值668亿美元。
接下来，他们在2003年经历了非典。因为在阿里巴巴员工中发现了非典病例，马云决定让所有员工在家工作。同时，他一直在筹备淘宝。成立于2004年的淘宝网最终击败了ebay，成为中国最大的c2c电子商务平台，尽管它在最初阶段并不受欢迎。2005年，阿里巴巴接受了雅虎市值10亿美元的投资和雅虎中国的资产。尽管这笔投资被媒体视为困扰阿里巴巴的资本枷锁，但马云为此交出了阿里巴巴40%的股份，这在当时是中国互联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2007年，马云在香港上市了集团盈利的b2b业务，市值超过200亿美元。当时，马云是世界第五大互联网公司，仅次于谷歌、易趣、雅虎和亚马逊。
从外面看，可以说，自从阿里巴巴1999年在杭州成立以来，好运一直在眷顾着这个小小的杭州人。但也许只有他和他的创业伙伴才能感受到欢乐和悲伤。
招股说明书公布后的第三天晚上，马云从上海回来，参加了集团婚礼和支付宝年会(虽然这家公司现在的名字是肖伟金融，但大多数人还是称其为可能的金融巨头支付宝)。他和公司的几名高管在自己家里喝茅台来回忆过去。彭博社刚刚宣布他有可能超越王健林和马成为中国首富的人召回了他的第一任秘书。那个女孩总是在他的公司外面徘徊，最后有一天她主动提出做他的秘书。马云大吃一惊，答道:我们公司只有五个人！但他还是接受了她的请求。
让这个已经成为互联网巨头的人长久遗忘的是一位煤老板的晚餐。这位粗犷的老板说，如果马云能一口气喝下九杯白酒，他会承诺在马云身上投资50万元。学者马云犹豫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能喝白酒！这时，他的秘书拿起杯子，决定阻止她的老板喝酒的请求。她最后喝了27杯酒。当他创办的公司即将在美国上市，可能成为中国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时，马云想起了过去的这件事。令他遗憾的是，他的秘书一直没能和他一起创业。因为当他决定去北京与外经贸部合作时，她刚刚结婚一个月。
这只是他无意中告诉人们的一个例子。我们可以想象，在这家公司15年的历史中，或者说在他1995年创办中国黄页近20年的历史中，他应该面对过许多遗憾和纠结。例如，被国家体育委员会办公室的一名公务员阻拦，今天没有表现出他的口才；比如，在非典期间，他会感叹运气不好，因为第四个案例实际上发生在阿里巴巴的员工身上；例如，他怎样才能说服自己创业的妻子放弃在公司的职业，专注于她的家庭；例如，他如何能说服努力工作的孙彤宇离开淘宝总裁的位置；例如，当他谈到他出售雅虎40%股份时的感受时，即使在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意识到“当我在2007年出售雅虎40%股份时，我知道这一举动的40%是被别人控制的，你将来会很痛苦。”
2014年初，马云在给员工的关于阿里巴巴战略的公开信结尾写道:“纠缠和痛苦是一种参与感。”对他和阿里巴巴集团来说，“纠缠和痛苦”最明显的表现始于2011年。2011年2月21日，阿里巴巴b2b上市公司宣布，董事会已批准首席执行官卫哲和首席运营官李旭晖的辞职请求。马云在给员工的一封公开信中表示:“在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我感到非常痛苦、纠结和愤怒……”原因是马云在一次意外事件中发现，一些b2b中国供应商的签约客户涉嫌欺诈，阿里巴巴销售团队的一些员工“默许甚至参与协助”。当时，这一事件似乎是阿里巴巴b2b业务上市后最大的新闻。马云邀请来自B&Q的卫哲担任b2b首席执行官，他曾是大家谈论的用人典范。就连王石在我的采访中也提到，马云利用卫哲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但现在卫哲出局了。
马云解释说，作为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和创始人，他需要捍卫公司的价值体系。在那次事件之后，他接受了《中国企业家》杂志的采访，他说:“表现和价值观是对立的，没有任何意义...我是企业文化和使命感之间的最后一环。如果你叫我大哥，我不会杀你。在那之后，有多少兄弟叫我大哥？我不是大哥。”在公开信中，他动情地说:“世界不需要另一家互联网公司，也不需要另一家赚钱的公司；世界需要的是一个更加开放、透明、共享、负责和全球化的公司。世界需要的是一个来自社会、服务社会、敢于为未来社会负责的公司……”
他自己说大约30%的人不相信他的解释。但是在一系列事件之后，他就没有那么自信了。今年是阿里的灾难年。随后是支付宝事件和淘宝商城新规引发的“围城”事件。在支付宝事件中，指责者说他没有“契约精神”，甚至更严重。他的行动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摧毁中国互联网公司在美国资本市场的信任基石。至于对商城的围攻，有人指责他抛弃了自己创办的许多小企业:淘宝依靠蚂蚁崛起，但面对做b2c的压力，他忘记了马云自己对企业家的责任感。除了这些被媒体激烈讨论的事件，再加上马云没有向外界透露的其他事情，他自己称之为“七伤拳”。他开始对公众舆论失去信心，并在各种场合表达了一些失望的观点。最后，他说:“我不在乎别人是否批评我。”嗯，我们必须有自己的主心骨，这就是我们...别人冤枉了你，如果你是对的，时间会证明你；如果你错了，时间不能证明你是对的。”
从2011年开始，公众舆论的趋势发生了变化。在此之前，他有很多追随者，2008年出版的一本书的标题总结了这种情感。这本书名叫马，封面上写着“一种新的宗教在中国诞生了”——这只是他不知情地出版的关于他的书之一。在他的启发下，许多中国年轻人走上了创业之路，其中一些人通过在淘宝开店做电子商务来创业。他是中国创业热潮的最初领导者。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受到了称赞。虽然有人认为他与阿里巴巴的故事受到了神话的质疑，但这些声音淹没在马云巨大魅力所创造的浪潮中。在那之后，他和阿里巴巴的情况可以说是容易受到指责。也许他和公司的行动逻辑没有改变，但公众舆论和社会情绪已经改变。一方面，人们羡慕他和阿里巴巴的成功，另一方面，他们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他和这家公司的成功。
2011年2月，在腾讯在3q大战后举办的“诊断腾讯”上，一位发言人以阿里巴巴为榜样，对腾讯人说:“阿里巴巴一直在输出文化——马云提出的‘新商业文明’。”一方面，这种文化是对阿里巴巴的一种约束。它的行为需要在“新商业文明”的框架下进行。所有子公司和国外部门都必须遵守“新商业文明”的准则，能够很好地约束企业的员工。另一方面，由于它是文明的产物，它也影响到许多人，影响到舆论领袖，影响到媒体的观点和立场。”现在情况似乎已经逆转。腾讯正在向全社会输出其产品经理文化，并向全社会推广其对科技、移动互联网、产品和人性的理解，这“影响了大量的人、意见领袖和媒体的观点和立场。”另一方面，阿里巴巴经常陷入“无法解释”的尴尬境地；或者即使你解释了，你也会受到新一轮的质疑。
三
2014年5月10日，杭州仍下着小雨。我从京杭大运河附近的一家酒店出发，乘出租车沿着文怡路向西。我的目的地是位于西溪的阿里巴巴集团总部公园。堵车的时候，我碰巧看到了马云创办阿里巴巴的湖滨花园。“湖滨花园”这个词隐藏在江南的烟雨里，绿色的植物沿着拱顶蔓延。15年前，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会在这里诞生。
三天前，阿里巴巴集团向美国证监会提交了一份招股说明书。其巨大的估值和强劲的盈利能力一直是媒体讨论的焦点。在招股说明书中，马云购买了阿里巴巴此前通过其关联公司购买的飞机，这也是广为讨论的话题。我认识的一位阿里巴巴员工说，当他回家时，连他的母亲都问他:“我听说你们公司给马云买了一架飞机？”招股说明书中没有提到他的无私。其中，马云承诺他不打算占有他投资的所有关联公司的收益，所有这些收益都可以用来为阿里巴巴服务；招股说明书中还披露了另一桩支付宝诉讼事件，马云向董事会提交了一份书面承诺，称他在这家名为小额信贷的新公司的股份和收入不会超过他在阿里巴巴集团的所得。
这家公司在5月10日将它命名为“阿里日”。这一天，阿里巴巴将对所有阿里巴巴员工的家庭开放，邀请他们参观公司并与公司高管交流。因此，在公园门口接待家庭成员的工作人员取代了之前站在这里的偏执型企业家。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年轻人在雨中站着，手里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他想卖的东西，他承诺说这将“吸引马云和马花藤”。另一个人承诺他可以帮助马云击败腾讯的微信。
这个公园占地26万平方米，比阿里巴巴诞生的整个湖滨花园社区还要大。主楼由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设计。像公园一样，公园有自己的湖泊和湿地，湖里有马云赠送的白鹅。它有书店和咖啡馆，就像一个生活区。如果你想在星巴克买杯咖啡，你需要排队至少十分钟。同时，它有像大学一样的竞争食堂。这让许多阿里巴巴员工感到自豪；但与此同时，一些员工觉得这个巨大的公园让这家公司太像一家大公司了。
这一天，整个公园到处都挂着与阿里日相关的海报和标语，包括相亲会和商务体验在内的活动吸引了家庭成员和员工的参与。在曾经是双十一新闻发布会会场的报告厅，阿里员工的父母和孩子聚集在一起。一群吵闹的孩子在争夺舞台表演。阿里巴巴的高管们将来到这里与员工的家人沟通，并回答一些问题，比如如果他们结婚，他们的孩子是否可以参加明年的集体婚礼。2014年，由于申请人数众多，所有新婚的阿里员工都未能参加。中午时分，原定会见阿里员工家属的首席执行官陆兆禧仍未抵达。因为他要和马云一起参加一个重要的客人会议。人群开始散去。站在门口的阿里员工给每个女人一朵花。阿里的高管们将在中午为食堂里的每个人做饭。一个留着工作证的年轻长发女孩向父亲解释说，往年几乎所有阿里巴巴高管都会出来见同事的父母。但今年的形势确实多变，因为阿里巴巴可能会成为“中国最大的上市公司”。
即使你不考虑马云经常谈到的与阿里巴巴平台相关的就业人群，只要看着面前的人，你就能感受到人们对这家公司的感情。阿里巴巴已经成为人们想为之工作的公司。近年来，这家公司已经成为政治家和普通人关注的对象。包括两位中国总理在内的人们都对马云和阿里巴巴表达了很多期望。这不再是15年前创业时无人知晓的小互联网公司，梦想改变中国的商业世界。
英美烟草是包括阿里巴巴在内的三大互联网巨头的简称。这三家公司在各自的领域都有很大的竞争优势——许多人称之为“垄断”，尽管这三大巨头都会反对这个术语。百度是搜索，腾讯是社交，阿里巴巴是电子商务。腾讯和阿里巴巴的市值已经超过1000亿美元。2013年对这三家公司的大规模收购让媒体大开眼界。他们都试图超越以前的优势，并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上扩展到其他业务:地图、音乐、视频、移动游戏...始于2013年底的出租车服务和快速出租车服务之间的“烧钱”之战，只是这场竞争的白热化表现。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三家公司，互联网记者会发现它们与五年前大不相同。变化太快了。马云本人表示，阿里巴巴不能再被视为一家电子商务公司。
无数评论解释了微信的重要性。它被称赞为杀手或国家应用。在2013年北京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上接受央视《对话》栏目采访时，马表示，没有微信，腾讯在面对移动互联网浪潮时会出一身冷汗。在微信的帮助下，腾讯开始在移动电子商务和移动支付领域重新拥有想象中的空空间。它也被视为阿里巴巴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电子商务和互联网金融一直是阿里巴巴一直在深入培育的领域。马云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北京大学举行的阿里巴巴技术论坛。在论坛上，他表示，随着余额宝等互联网金融的创新，阿里巴巴正在撼动此前被垄断的国有银行的金融服务。他认为腾讯会撼动同样由微信垄断的国有电信运营商，但腾讯选择了撼动阿里巴巴。
当然，从外部观察来看，腾讯最理性的方式是撼动阿里巴巴，阿里巴巴也是市场的产物，而不是挑战三大电信运营商。从国有商业银行对余额宝的态度和反应不难判断。动摇可能影响监管政策的大型国有企业是危险的。
尽管其7天年化收益率已降至5%以下，尽管关于其是否具有创新性的争论仍在继续，余额宝无疑是2013年的年度产品。支付宝首席执行官彭磊在与我的对话中解释说，它的出现证明了互联网金融的特点:开放和平等。过去，金融管理服务有一定的门槛，赎回需要时间；余额宝作为一种互联网金融服务产品，可以实时赎回，也可以任意金额购买。它的成功让许多不使用金融服务的中国人开始使用金融服务——当然是通过余额宝或余额宝等其他互联网公司的服务。
事实上，阿里巴巴再也不能简单地被理解为一家电子商务公司。因为小额金融被支付宝分拆的事件有可能成为未来新的金融巨头；阿里巴巴集团收购的娱乐文化公司及其硬件天猫盒使该公司加入了客厅寮屋的行列；旨在建立物流网络的新手；还有年初马云在公开信中提到的“云”和“端”；这些是这家公司想要传达给空.的新想象
四
马云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南宁。作为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的成员，他和刘传志、王石等董事出席了一年一度的绿色公司年会。去年在昆明，王中军主持的马云晚间演讲会“天马星空”成为最受欢迎的年会。他回答了从如何处理伙伴冲突、家族企业的继承到企业家如何处理性别关系等问题。但这一次，他想尽一切办法逃避。最后，他接受了一小时内闭门会议的安排。约有20人参加，包括刘传志、、李连杰和。
阿里巴巴宣布将在美国上市后，马云甚至避免在媒体面前公开露面。他说，公司的律师写了无数封电子邮件提醒他不要“在外面说话”。然而，当他出现时拥挤的人群和大量想进入闭门论坛的人仍然显示出他的超级巨星魅力。
后来，在与他的谈话中，他告诉我他认为阿里巴巴对商业世界做出了什么贡献。他说:“如果谷歌正在拓展技术的边界，我们也在用技术拓展业务的边界。我们的角色是将中国社会带入商业社会。现在，虽然中国已经进入了商业社会，但我们的许多思想仍然是农业社会的思想。”
他重复了他以前在几个场合说过的话，即他想使商人在中国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在2013年宣布辞去阿里巴巴集团首席执行官的演讲中，他大声宣布:我为自己是一名商人而自豪。“现在每个人都仍然看不起商人，但商人是真正有效的资源配置者。”他说。
“我想，如果阿里对中国社会有所贡献，我们希望把中国社会带入一个注重契约、注重社会资源有效配置、激发人类创新和创造力的阶段。”我们在这方面作出了一些努力。”马云说。
即使不考虑阿里巴巴集团上市后的未来，该公司对整个中国商界的贡献也无法抹去。淘宝是为数不多真正改变人们生活的公司之一。阿里巴巴之前反复宣传的淘宝公司对就业和创业的贡献并没有被夸大。它对商业文化的贡献可能不如阿里巴巴集团创造的就业机会那样令人印象深刻，但它对软领域有影响。不管是不是批评家们所说的“道德高地”，马云长期以来一直在谈论的“新商业文明”和“诚信”才是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
如果从今天的角度来看，阿里巴巴取得了惊人的成功，那么它可以解释这种成功，除了外部商业观察家分析的各种原因，从马云自身的领导力、运气、资本。帮助，中国的增长红利，商业模式；马云自己的解释也是合理的。他说，在当今时代，如果一个公司想要成功，它需要为社会解决问题。
马云说，2014年对阿里巴巴来说是重要的一年。即将上市的公司将会受到全世界的关注。所有对这家公司感兴趣的人，从投资者到媒体记者，都将能够获得其公开的财务数据和运营信息，然后发表自己的评论。对于一家大公司和一家高调的公司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不管实际管理这家公司的人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这只是上市带来的变化的一部分。该公司还将面临更多变革带来的挑战。在大量阿里巴巴员工通过上市解决了财务问题后，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专心工作吗？阿里巴巴集团首席运营官张勇表示，上市将带来团队心态的巨大变化。“财富引起的员工关系的变化；以及由此产生的惯性。”
另一个问题是所有大公司都必须面对的挑战。无论马云和阿里巴巴作为一个平台多么崇拜小公司，这家公司已经是一个巨人。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会怀念它以前的冷静。管理大师克里斯腾森提出的“创新者困境”理论是为这些成功的巨人量身定做的:它讲述了巨人是如何因为现有的成功而错过破坏性创新的——这种创新是不可预测的，但它将改变巨人成功的土壤。这家公司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果断地拆分了淘宝，并试图让该公司“变小”。当然，按照马云一贯的逻辑，他仍然坚持从人和文化两方面解决这一宿命的困境。无论如何，未来将向我们的外部观察者展示我们的努力是否会成功。
所有这些都归功于一家中国公司的努力，该公司希望在快速变化的时代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用马云的话来说，他们面临的挑战是真正的问题，以前没有记录在书里，它们不仅仅是阿里巴巴遇到的问题。因为商业的界限从未如此模糊；商业从未如此密切地介入人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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